北方的王八凝澈

【正泰】年少有为（破镜重圆/校园虐心/双学霸/抑郁症）

#000

祝你再婚快乐。

即使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001

包市第一大学。

我拉着有些磨损的行李箱，背着双肩包站在大学门口，学生和家长们噪杂喧闹人来人往，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低下头，顺着拥挤的人流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人群逐渐集中在咨询处和帮助区，我抬头望了两眼，本转向那儿的脚还是缩了回来。

拉着箱子，我站在并不大的十字路口，却茫然而不知所行。

似乎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人般。

“同学需要帮助吗？看你好像迷路了。”

迎面走来一个学姐，她的眼睛很漂亮，燃着热情的光亮。她的左耳前有一颗小小的痣。

我下意识也摸了一下，好巧。她给我一种熟悉感。

她带着我绕了个路，把学校建筑介绍个遍儿，最后的落脚点在宿舍。

“里面每个房间门口会贴姓名，你进去找就可以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加个微信吧，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

我心里很感激她的热情，只是......我内敛到无趣。不知如何开口，便把微信号给了她。

她冲我摆摆手，“学姐走了，有事微信聊。”

她跑开了，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还没来得及谢谢。

我不善言辞，习惯地打下谢谢二字发送。

#002

我看着每个宿舍门口贴的名单，一个一个找我的名字。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叹了口气，往前走，上楼梯。

迎面小跑下来一个人，我们都没料到拐角处能冲出来个人，实打实地撞了个满怀。

我能感知到我的皮肤微微发热，对方的胸肌形而有力。低头，他的红色Vans差一点踩上我的白双星。

“抱歉…”

我立马小退几步小声说着，他不在意地摆摆手走了。

...他会不会在心里骂我呢?

...实在对不起，我应该再慢一点的，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

我低着头，把步子放慢些，小心地走向二楼。

没有...没有...

再往里走一个宿舍。

[周成尧 金泰亨 罗昊铭 易亭 甘寂 裴崇]

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三下门，轻拧把手走了进去，再把门带上。

一个穿蓝白色球衣的男生蹲在地上收拾箱子，另一个男生不耐烦地指挥着另两个西装革履的成年男子搬这搬那儿，还有一个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我有些手足无措。

站着的男生白净漂亮，看了我一眼冷笑一下没说话。蹲地上的那个扭头看着我开口：“你好，我是周成尧。躺着的那个是裴崇。”

“…我是罗昊铭，同住愉快。”

站着的男孩子也开口了。我本以为他会嘲讽我的穷酸，没想到他说的内容比较善意，虽然语气不是那么友好。

我下意识缩一缩下巴，“你们好，我是金泰亨...不好意思，我可以…睡在哪里？”

目光还是放在了稍正常些的周成尧身上。

周成尧指了三个床铺，“你随便挑，先到的先选。”

“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选择了最里面的上铺，初高中没人选的位置，住习惯了。

那两人惊异地看了我几眼，我低下头咬了咬唇。

这是我骨子里的卑微。

#003

我是单亲家庭。

母亲血崩难产，父亲保小弃大。他酗酒，家暴，好赌，我们住在出租房里。他带女人回来时，我就蜷缩在屋外墙角，裹着我单被睡一宿，不让女人发现。

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他是开出租的，后来升级开公交车了，我们家终于搬进了小楼房。他还是带女人回来，我锁门也能听见旁边的糜乱。

所以，我又抱着小被子睡进了楼道角落里。

我从不敢主动跟他要钱，除非是学校统一收钱。初中是固定小饭桌统一交钱，所初中几乎不花钱。

衣服什么的，有校服就够了...吧。

直到中考那年的家长会。

班主任当着全班家长和同学的面儿狠夸我，说我是个很好的苗子，平时也一心放在学习上，然后问我父亲平常奖励我多少钱。

我深深地埋下头。

父亲一愣，神色淡然：“没怎么管过他，零花钱也没有。”

感受四面八方的目光，我把头埋得更深了。

老师惊异：“也不报辅导班？”

“不报。”父亲坦然回答：“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他当累赘，没想到他还争气。上次我工作无意看到他去给人家擦盘子，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不称职。”

我眼眶一红，泪珠啪嗒砸在校服上融了进去。

我和他还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子一般。

我不敢哭出声，我害怕别人异样的跟光，怕打扰别人的兴致，怕他们说我懦弱，虽然我真得很懦弱。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刻入骨髓的，我的自卑。

因为害怕指责，害怕别人厌恶，我努力地将一切做到最好。

虽然...根本没有人在意我。

之后再发生了什么我浑然不知，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但我知道那天开始，父亲他改善了和我的关系。

只是，自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004

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父亲给我买了个手机让我带着。

不是很贵，也比较顺手。

每个月有六、七百块的生活费，也够用的。

只是我节俭惯了。

高二那年，我的生活费被压缩到一个月五百了。

父亲在电话里说着，“告诉你个事，我给你找了个后妈。”

我沉默，在电话这头听着。

“…杨敏挺抗拒你的存在。这个周末，先别回来了。”

我拿着电话的手不自主地发抖，打个冷颤，我倚着后门的墙角缓缓蹲了下来。

全班同学已经走光回宿舍了，偌大的激室仅剩一个形单影只的我。

.…是不是以后，我都不会回去了？

我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抿进唇间咸而苦涩。

我不敢放声大哭，我怕父亲听见让他不痛快。

“金泰亨？你听见了吗？”

我抹了把泪答道：“对不起，耽误你们的生活了。”

“你他妈的别置气啊！”

我知道他误解我意思了：“没有…那我不回去了。”

“钱先借同学的啊，下次回来再还给他们。”

我嗯了一声。

没事，之前攒的钱也够凑活一阵。

父亲又嘱咐了两句，挂电话了。

我吸一吸鼻子，缓缓扶着墙站起来，有些发晕。

…从始至终，我没融入任何人的生活。

只是我自己而已。

一个卑微的，连路人都算不得的，流浪乞丐。

乞求上天的温柔以待。

无果。

#005

数学老师给予我了学术上的温柔。

学校派三个人去参加全省的奥数竞赛，老师把我报上去了。

“别担心，发挥你应有的水平。学枝承包所有的费用，好吃好喝，顺带当玩了。”

她也是我的班主任。

就在这个回不了家的周末，我们踏上省赛的征程。省里包下了一座酒店，上面住宿宾馆，典礼大堂考试，地下一层自助三餐。

老师说我的优势在于稳。但我明白，来这里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我只是他人的垫脚石罢了。

一共比三天。第一天初赛，第二天复赛，第三天决赛，晚上颁奖典礼，第四天早上吃完早饭再走。

我们三个都过了初赛，一个止步于决赛。

我和另外一个姑娘站在了决赛的现场。

高手如云，我不敢松懈。昨晚老师特意指导过，今天做着也还算顺利

还差五个题做完时，来自包市的学神田柾国交卷了。

他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两天我听另外那个姑娘念叨了好几次。

无心顾他，我专心继读做，不被外界影响。

自卑教给我的，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我自卑，才要更加地努力和坚强。

很多男生图快草草交卷，我写完又检查了一遍，确认会的都无误了起身交了卷。

我往回走，总觉得有道目光在追着我。

是谁呢？

我不敢看，加快步子走到老师那去。

求求你了，别看我了别看我…

老师抱了一下我，说不管如何，都是好样的。

我小声说，对不起老师，我有两个题空了。

她摸摸我的头，别担心，你不会的别人也不会。

那道目光消失了。

我竟有些无名的失落感。

#006

第四名。

前五名是一等奖。

很可怕吧，一个高三的字姐拿了第二名。学姐拍完照就走了，果然是上高三的人。

第一名站中间，二三名两侧，四五再两侧。

莫名成了排队首位。

学姐长得也漂亮，只可惜我对她的印象仅限于很漂亮罢了，连名字也没记住。

因为之后发生的那件事太深刻，导致我只记得那件了。

但我也没想到，这天发生的事，冥冥之中预示了我的人生。

晚上的颁奖之后是节目展演。除子学姐以外的所有人都得在那儿看完。

每个学校都有节目，我们是那个姑娘唱歌。

节目单上有田柾国的一首吉他弹唱，但莫名取消了。

有点可惜，但与我无关。

那天晚上洗漱完，躺进被窝里又纠结了一番。

…还是给父亲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吧。

只是大家都入睡了，我怕打扰到他们。蹑手蹑脚穿了鞋摸去了公共洗手间。

我还是喜欢最里侧，站在窗前倚着墙角。

打通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爸，我跟着学校参加省奥数比赛拿了一等奖！”

…他会夸我吗？

“嗯，行。”他顿了顿，声色里染着浓浓的疲倦，“金泰亨，有个事挺难办，我得告诉你一声。”

我收起了我不易察觉而已然融化的失落，“您说。”

“...她怀孕了。”

外面明明风清月朗，可我在的角落里一道雷鸣惊了万物。

别人体会不到对于一个单亲还不受继母待见的孩子，这件事情多严重。

他们会组成以个美满的家庭，而我呢？

我始终是一个局外人，是一个累赘罢了。

我红了眼眶，听他继续说：“你今年年底的成年了，你后妈她...她不想让你和我们住一起。”

我头顶被塞进无数冰屑。

你，我们。

她如何看待我，我都无所谓，可是父亲，您...

您已然是把我们划分了。

我还怎么...

不顾我已然崩塌的心理建设，父亲还在说：“她怀孕了，我得照顾到胎儿的情绪。你...”

“我明白了...”

如果没有我，也许他们没有那么多顾虑。

...是不是该谢谢父亲还来考虑我的感受？

他两边做人，多难啊。

那...我呢？

“对不起爸，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会回去了，我不回去...”

我缩在墙角，弹泪唰唰的掉落，越来越猛。

“你让她安心养胎，你们当我不存在把，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抽剥地一干二净，抬脚一软又蹲在了角落里，我永远只配在角落里活着，苟且偷生，孤独无依。黑暗与孤独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归宿。

“...金泰亨。”他沉默了一会，叹气：“对不起。”

我在这边捂着嘴，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习惯了沉默的哭泣，习惯了独自地默默承受。

我没有发声的资格与权力。

...我不配而已。

“我把钱转给你转账到微信里，你找老师换现金把。先别回来了。多挣些奖学金啊。”

我没说话。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她不让我和你联系，我偷偷给你打钱的事兜住了啊。”

“...谢谢爸，对不起，我是一个累赘...”

“傻孩子说什么呢。”对面吐了一口气

墙角直对着的厕所隔间们突然打开了，把我吓了一身冷汗。

我愣在那里，抬起挂满泪水的脸与他人对视。

奇怪的是，往常我都不敢正眼看别人，怎么现在...

也许黑夜使人安心把。

他指间的火光微弱的亮着，烟雾缭绕在他唇鼻间。

...田柾国。

一个偷跑到厕所来抽烟的冠军。

父亲说了句：“她来了，不说了”把电话挂了。

红色的界面在黑夜里甚是醒目。

我的泪水在无声之中奔涌，我哭的喘不上气来，只得张开嘴巴方便换气。

红色的界面讽笑着我自以为是的亲情，毒蛇猛兽般撕开我血淋淋的心脏后扔到一边，又大摇大摆地走了。

屏幕暗了下来。

我抽泣着把头埋在了膝盖间，用胳膊环住脑袋把自己全在这一方小小的墙角里，

好沮丧。

什么都没有的我。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插进我胳膊与头之间的缝隙，担起我的下颚逼我抬起头。

田柾国另一只手甩了甩烟灰，他蹲下来，面对面直视我。

我下意识逃避了他的目光，他就把我的头往上抬，我躲他就抬，往复的好几次。

他抽了口烟，把烟递到我唇边。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我不会抽。

“拿着。”

哪怕他用的是气音，我也能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强势，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

他一手抬着我的下巴，一手从胸前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覆到我的脸上。

我瞳孔放大，任由他擦我的泪。

他微微侧头，眼底流淌着星光的温柔，唇边蕴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擦完，把纸一扔，双手捧着我的脸揉了揉。

“你已经很棒了。你不是任何人是累赘。”

...他...他是在安慰我？

我睁圆了眼，微张着嘴看他。

他笑了，融了月光静谧而明亮的暖意。

我看呆了。

...原来男孩子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

“傻呆呆的，怎么拿的第四，嗯？”

他的打趣里有不经意的宠溺，是我的错觉吗？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发，牵着我的手把我带起来，“带房卡了吗？我把你送回去。”

...坏了！

我穿着睡衣呢，哪有房卡啊！

我全身一僵，尴尬地冲他摇摇头。

不好吧...别麻烦他了，别人会烦的。

“我的意思是...我还不想回去。”

“不想吗？”他挑挑眉，“正好，带你去个地方。”

不由分说，他拉着我就走。

进楼梯口，上一段窄梯，推开门。

...是天台。

“今天星星不太多。”他拉着我坐在长木椅上，“我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地方。”

...楼顶有点冷。

我把小熊连体睡衣的帽子带上。

他看了我一眼，脱下西装外套为我披上。

典礼完还没来得及换正装。

“...你今天，怎么没表演？”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期待的。

“我啊，”他低头一笑，又仰望夜空，“失恋了而已。”

“...失恋？”

“嗯，”他自嘲一笑，“虽然我没喜欢过她，但她突然离开我和别人在一块，我还挺不习惯的。”

“...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和她在一起？”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田柾国侧过来看我，眼中多了几分无可奈何，“有些没爱的人会在一起，有些有爱的终不得相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我点点头。

未曾想过，多年后他一语成谶。

他说了句“等我一下”，突然跑开，拿了个大东西回来了，

打开琴袋，是把吉他。

“想听吗？”

“想。”

这个想字 是我发自肺腑的，以示尊重，我摘掉了帽子。

他凑近我一些，“给你弹一首《年少有为》。”

我听着他弹唱，清朗的少年音萦绕在夜幕中极少的几颗星星，不断点亮着其他星星。

五颗，十颗，二十颗。

一缕散发着荧光的歌声，点燃了夜空流淌的银河。

...动人心弦。

“给你形容没好今后，你常常眼睛会红。”

我数着一颗颗星，我会不会也是其中一颗呢？

“原来心疼我，我那时候不懂...”

星星越来越多。

漫天繁星，皓月当空。

我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面颊微痒，身上又一轻。

可能...是在梦里吧。

五百颗，一千颗，两千颗。

航行于星河，迷途忘返。

#007

再次醒来，是在田柾国的房间。

平日里喜欢蜷缩着抱着被子睡觉，一睁眼是我整个人四叉八仰地挂在田柾国身上。

...玩完了，这下玩大了。

“醒了？”

听见他的声音，我立马小声的回了句“对不起。”

“有什么好抱歉的。”他笑了，“很久没让别人听我弹唱了。我很喜欢你...这个又傻又乖的听众。”

我不自知地脸一红，“麻烦你了啊田柾国。”

“换个称呼吧。”田柾国摸摸我的头，“原名太生疏了。”

“那…柾国？”

我试探性地问他。

“果子吧。我小名。小国也成，我父母喜欢这么喊。”

“....果子。”

我听见他清脆的笑声。

#008

后来啊?

我们加了个微信，一直保持联络。

可惜到了高三,学业一忙起来聊得就没有那么多了，往往是他留个言，我再留一个这样。

暑假他说要来看我，结果他父母让他出国待了两个月。

一待，我就开学了。

[他是我人生中很少数的好朋友。

也是唯一的存在。

嗯，一定是这样的。]

当时的我一直这样想。

#009

新的环境,新的同学。

我日复一日地过着重复的生活，直到…

“金泰亨，有人找你。”

门口的女生走过来告诉我，她又小声兴奋道：“你从哪儿认识的帅哥我天哪，改明介绍一下!”

“...啊？好…“我起身走向前门。

他白色衬衫配黑裤，和我今天的白长袖黑裤不谋而合。

入秋时节。秋风微凉带来了他。

“柾国……

我不敢置信地小声唤他。

“是谁说好了喊果子的，嗯？”

他言笑宴宴，圆圆的兔子眼可爱极了。

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子。”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比你高了哦，泰表。”

我微窘，“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啊……”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敢这样讲话。

他揉乱我的教发又耐心拔好，”“可爱死了。”

我抿一抿唇：“你怎么来了。”

“说好来见你的。”田柾国捏一捏我脸”“一会儿。等我。

他一眨眼，往前面走了。

我皮肤微热，但似乎.....

我好像也不排斥吧…

甚至....

希望他再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完了。

我拧了自己一把，孤单成病，自卑是病。

金泰亨，你在想什么呢？

#010

田柾国成为了我的同桌。

我真懵了，隐隐约约地还暗自期待。

真的没想到，开学一个自就给我这个大惊喜。

至少，大学不会是我一个人了。

谢谢上天对我的温柔以待。

有果。

#011

军训，国庆节之后开始。

一共十天。

这个教官是头儿，很严格。

第一天晚上，罗昊铭就闹脾气了。不过也就骂了两句，自己嘟囔一会儿就好了。

这哥们还挺好玩的。

可能教官也意识到过了，第二天起来女生们都无睛打采的，他转了方向，教我们唱军歌。

这几天还都挺好的，第五天，几个来的教官约了战斗一下。

我这种存在感为零的同学自然当看客，田柾国被女孩子们推出去当班级代表了。

他简直是个全能。

打篮球、比武术都不在活下。

隔壁系的男生过了一会儿抱个吉他出来，说他会弹喝,当场来了一段。

这下稳了，田柾国的水平绝对碾压他。

可没想到田在国居然来了句”我唱歌不行，跳段舞吧”

虽然他们舞蹈也很好,但...他为什么说不会唱歌？

最后自然是果子赢了，后来的集体项目大家也很拼命,综合第 一，教官后面两天都是很轻松的项目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他为什么不唱歌。

他笑道，以后再告诉你。

#012

有好多女孩子暗恋他，还有托我帮忙追的。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不想让他找找女朋友。

我做了有生之年最大胆，也最错误的诀定，

我把我能看到和送我这儿的情书全都藏起来了，装作不知道，没发生过。

这个错误的决定一错再错。

酿到最后，竟成了一个美丽而奢侈的错误。

我们的人生，在很大的铺垫后偏离了轨道，并一发而不可收地越行越快，也越远。

可再怎么美丽、怎么梦幻,它终究是个错误。

也是人生大错。

#013

“柾国，泰亨有把我的信给你吗？”

那天下午，我和田柾国刚坐到位上，隔壁班女孩子大着胆子来了。

田柾国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慌，撇过头去。

…完了我该怎么说啊…

柾国对不起都是我的猎…我们是不是做不成朋友了…？

“给了。我没看，不好意思。”

田柾国温和地说着，“抱歉：我还没有那面的打算。”

女生点点头，糯言：“可以做朋友吗？”

“…好啊。”

我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礼貌与疏离。

柾国是不是也会远离我…是不是我也只配他用这种语对待？

我实然想起年少有为里的那句“你待我的好我却亲手毁掉”…

是我自己作的，怪不得任何人…

可是我好舍不得好舍不得他…

我感受到泪意便把整个人转向墙壁，不料却被田柾国一把拧了过来。

他看着我，我不敢看他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田柾国轻声道。

“…对不起柾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藏你的情书，对不起…”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亲近地跟他讲话了。

泪珠大颗滚落，直直从眼眶里掉到地上。

他还是那么温和，可他越温和，我越害怕失去…

“为什么要藏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你找女朋友…”我越说声音越小，泪也掉得越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我好害怕他会不会甩脸就走…

果然我天生活该一个人。

可他只是无奈地轻笑一声,抽了几张纸巾出来，一如两年前，他一手轻捏住我的下巴，一手擦着我脸上的泪花。

这是他最后的温柔了罢。

“…你可不可以…”

我喃喃道，又意识到这是无理取闹，便住了口。

“可以什么？”

他认真的侧脸好好看…

我失神：“可不可以别丢下我…”

一哽咽，泪滴又顺着眼角滑了出来。

…他应该巴不得马上丢下我这个讨厌鬼吧。

一想到他不会再理我了，还是因为我自己造成的，我就恨不得狠狠捅自己几刀来惩罚自己的愚蠢。

“…傻瓜。”

他放下纸巾，扣住我的后脑勺揉了揉。

“我喜欢死你现在的样子了。”

我一愣，目瞪口呆地抬头闯入他眼眸的波澜。

“…抱歉，我忍不住了一”

他边说着边凑近我，面庞实然放大在眼前，唇上多了一份重量。

他吻了我。

…他吻我了！

怎…怎么…

怎么能…

…但是，我为什么…！

剩下的请移步微博 北方的王八凝澈